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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電影迷,當他想拍自己的電影而開始真的付諸行動的時候,通常會導致兩種結果,其中一種是最理想的,他成功的掀起了某個新浪潮,變成電影史裡的高達或楚浮;至於另外一種呢?他會變成一個永遠的心理病患,一輩子活在一個腐爛的夢裡面。
非常不幸的,這部電影是關於後者。
一個電影迷,當他想拍自己的電影而開始真的付諸行動的時候,通常會導致兩種結果,其中一種是最理想的,他成功的掀起了某個新浪潮,變成電影史裡的高達或楚浮;至於另外一種呢?他會變成一個永遠的心理病患,一輩子活在一個腐爛的夢裡面。
非常不幸的,這部電影是關於後者。
2003年夏天,一個學生導演想要拍一部叫「SUNDAY MORNING」的網路愛情電影。他單純的以為拍攝完這部電影,他就可以耀威國際影展,在西方世界成名(事實上大部分學生導演都會存有這種想望)。但事情好像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順利,先是影片開拍前夕,唯一擁有豐富製片經驗的製片老師,因為影展事項必須離開台灣幾個月。所以影片在趕鴨子上架的情況下開拍。
開機後,他開始發現,想要拍一部想像中的那樣的電影是那麼的難,尤其在根本沒有什麼專業電影訓練的台灣,年輕人對待電影的態度一如他們追求的“easy-life”生活方式,輕昜的打發掉一些需要用力專研的技術層面和用心思考的一些嚴肃的課題。而且進入數位時代,那種底片時代的有如儀式般的神聖庄嚴性已經消失了,更多的即興和更多的不確定性但更嚴重的問題還是在於意識型態的分裂 — 台灣新一代的影像工作者,有五個想拍周星馳式的電影,另外五個想拍王家衛式的電影或類型片。當一個想拍王家衛式電影的導演在片場指揮一群帶著周星馳的“核”的工作人員是會有多力不從心是可以想像的,那根本是一個瘋狂失控的場面,尤其在於周星馳根本影響了一整代人的次文化,“無厘頭”文化滲透在每一個青少年的言行裡。
但最要命的是,導演發現了一個最大的困擾,他只要一聽到捷運入站的聲音他就會不自覺的流眼淚,但卻一點都不覺得傷痛。慢慢的,只要是捷運的場他都借故不來,慢慢的,所有的通告他都不接。秋天轉冬天的時候台北開始不停的下雨,他躲在自己的房間裡,誰也不想見,只透過房間的窗口看著外面的世界。毫無節制的失眠,每天吃很少的食物但抽大量的箊,酗咖啡。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上網下載大量的地下音樂,或者看流浪漢撿一整個下午的破爛。他開始思考很多東西,關於他為什麼要拍這一部電影,他開始發現他想像中的電影人物,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生命,他們是如此的孤獨美麗,而且永遠活在2003年的夏天裡。但一方面呢,他又覺得自己的影像世界是貧乏的,只不過是在自己的房間想像另一個房間的故事。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在發生很多事,政治的動亂,全球化的經濟造成傳統產業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地球的暖化現象,他為什麼不去關心這一些?為什麼還要拍一部電影,講述一個微不足道的慘綠情事?!為什麼要拍一部電影?!他真的喜歡電影或了解電影嗎?還是這只是一場儀式,在向其所在的成人社會展示其能力 — 但性未臻至成熟的公狗終究導向交配失配。為什麼要拍一部電影?為什麼他要那些演員們配合他的世界進行演出?他們有他們自已的形狀,人的性格的多樣性遠超乎你想像,就像現實中女主角,她讀法文系,讀西蒙波娃沒錯,但她同時也是一個肚皮舞孃,一個回教徒,一個女同性戀。把她的世界拍成電影的話可能比什麼都還要精采。
就算明知道自己得了重度的優鬱症,就算很清楚這樣呆下去不是辦法,但台北的雨並沒有停歇的意思。終於有一天,他覺得很睏,很深沈的睡去,醒來以後雨停了,春天來了。他決定去找心理醫生。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和導演的童年經歷有關……
當導演從心理醫生那走出來的時候,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會想要拍一部叫做「SUNDAY MORNING」的電影,原來在他的心裡,他渴望一個那樣的星期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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